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强直的病因、病理和病机
现代医学讲强直性脊柱炎(AS)的病因不明,属于免疫系统疾病。
传统中医却对强直性脊柱(痹症)的病因、病理、病机和治疗原则方向早已作了很详细的辩证论述。
强直性脊柱炎的内因根本是什么?
强直性脊柱炎的外因诱因是什么?
为什么强直患者男子比女子多?
“木头人”和”虾米人“是怎样形成的?
强直性脊柱炎是现代医学病名,在中医属于痹症的范畴。《素问痹论》记载有“脊以代头尻以代踵”是描述痹症日久不愈,反复发作,深入筋骨所出现的弓背弯曲畸形,符合强直性脊柱炎晚期特征性临床表现。
中医学认为痹症是由于人体脏腑功能偏颇,营卫气血失调,肌表、经络遭受风寒湿热之邪的侵袭,使气血经络为病邪所阻,局部失与营养,而引起的经脉、肌肤、关节、筋骨的疼痛、麻木、重着、肿胀、屈伸不利,甚至强直、畸形、损及脏腑为临床特征的一类疾病。
从几千年的中医书籍中看,风湿类疾病都属于痹症范畴,包括:骨痹、肾痹、风湿、历节、白虎历节、痛风、顽痹、尪痹。强直性脊柱炎属中医痹症的范畴。
正气内存,邪不可干。邪之所凑,其气必虚。
本病的病因和发病与人的体质因素有明显的关系,即与先天禀赋不足直接相关,因虚致脏腑功能失调,使有形之邪自内生,或因虚而感受外邪,即病之后,又因正气无力祛邪外出而致邪气滞留,强直性脊柱炎的本质是正虚邪实。
强直性脊柱炎的病因从内因上、根本上讲就是肾亏精虚四字。
肾位于腰部,脊柱之两侧,主要功能之一是肾主藏精。肾者主蛰,封藏之本,精之处也。肾者主水,受五脏六腑之精而藏之。
肾所藏之精,可分两种,一种是后天之精,泛指任何物质中比较精微、精致和作用比较突出、重要的部分,如机体的气、血、津液以及饮食物中吸收的水谷之精微等;
另一种是先天之精,《灵枢?绝气》说:“两神相搏,合而成形,常先生身,是谓精。”“生之来,谓之精”,就是指禀受于父母的生殖之精,包括受之父母,构成人体胚胎的原始物质,也包括机体逐渐发育成熟后自身形成饱满的生殖之精,又称肾之精气,是人体元阴的别称,是天癸、肾气化生的物质基础。
《素问?上古天真论》说:“二八肾气盛,天癸至。精气溢泻,阴阳和,故能有子。”先天之精,与后天之精,二者相互依存。先天之精赖后天之精的不断培育和充养,后天之精又赖于先天之精的激发、资养才能不断的摄入和化生。
肾之先天精气不足,后天之精气也必因之虚衰,五脏六腑也必受累而虚衰,全身必产生一派虚象。
肾虚,包括肾阴虚和肾阳虚。
凡人一身之骨最大者,脊骨也……且为一身之骨之主骨也。其病之根源在脊督。肾主藏精,主骨生髓。
肾足少阴之脉,督脉者……贯脊属肾,夹脊抵腰中……,督脉为病,脊背强痛,不得俯仰。说明强制性脊柱和督脉为病有密切关系。
脊柱为病,首当责之于督脉,《脉经?评奇经八脉病》“尺寸具浮,直上直下,此为督脉。腰背强直,不能俯仰……”道出督脉为病的特点。
督脉为奇经八脉之一,行于背正中,总督一身之阳经,有“阳脉之海”之称。为十二经之纲领及动力,肾之精气的通络,能调节阴阳、交通心肾,肾之精气充养骨髓、补益心脑、温煦气化,必通行次脉,此脉一通,百脉皆通。反之督脉为病,则出现经脉所行部位受病的临床表现。
《灵枢?经脉》云:“督脉之别,名曰长强,挟膂上脊,散头上……实则脊强,虚则头重”。所谓实,指邪气实,气血郁滞,寒凝经脉,痰浊阻滞等。虚乃经脉气血不足,督脉失养。肾之精气不足,督脉空疏是本,经脉瘀滞是标,而且标生于本。因为肾之精气不足,督脉空疏才产生内邪作患,称之为“邪因虚生”、“虚处藏奸”。
当肾之精气虚亏时,必然累及五脏六腑的生理功能,即五脏六腑也会出现相应不足,或气虚,或血虚,或气血两虚,或脾虚,或心虚,或心脾两虚,或肝虚……
肾之精气亏虚,先天禀赋不足,也就意味着督脉空疏,这是因为督脉必赖肾之精气之涵养,充实之故。督脉夹脊而行,总督诸阳,可谓气海之海,督脉空疏,则必失子温煦蒸化之能,脊柱首先失于护卫温养,阳消而阴长,寒气自内而生,寒凝滞涩,脊柱逐渐活动不利,而疼痛,而强直。
阴凝寒邪,最易耗伤阳气。
生理上,女子以天癸、阴血为主,而男子以肾气阳刚为主。以此,男子阳气最容易受阴寒之气损伤,也就是说男子比女子易患强直性脊柱炎,这就是临床上患强直性脊柱炎者男多女少。
具体症状上也表现为阳虚、气虚者多见,诸如面色晄白、形寒怕冷、四肢厥逆、精神倦怠、脉沉微等。
肾与督脉对脊柱的温煦、荣养、护被之功能是不可截然分开的,且肾与督脉二者又有着滋养、隶属关系,因此,肾与督可以说是一损俱损,一荣俱荣,从内因上、根本上讲就是肾亏精虚四字。
“邪之所凑,其气必虚,至虚之处,俱是留邪之所”
气滞之由来
肾主纳气,《难经?四难》说:呼出心与肺,吸入肾与肝。”《类证治裁》中说:“肺为气之主,肾为气之根,肺主出气,脊主纳气,阴阳相交,呼吸乃和”肾之精气不足,纳气失司,则肺不主气,宣发和肃降失司,气机升降失常,气机紊乱或气机停滞,这是气滞之由来。
湿痰之由来
肾者水脏,《素问?逆调论》说:“肾者水脏,主津液”是指肾有主持和调节人体水夜代谢之功能。由于肾中精气虚惫,气化功能失常,降低,甚至暂停了全身的气化作用,直接影响了肺的宣发水气、通调水道及脾的升清散精、运化水湿功能,三焦的决渎功能,造成水浊之气停留体内,闲顿在脾称之为“湿”,停渍于肺称之为“痰”,则湿痰浊气乃成致痰内生之邪。
内生之瘀邪
心主血脉,是说血在脉中,心脉相连,血脉俱由心脏统帅,心气充沛时,才能保证正常的心力、心率和心律,血液才能循着脉道运行于周身。脉主气,肺气和,乃能正常呼吸,辅助心脏推动血液在脉中运行,促进气血向全身不散。由于肾的精气衰惫,乃致心气、肺气不足,必然影响到血脉的运行,脉道失于通利冲和,因血流艰涩而成瘀,此为内生之瘀邪。
气滞、淤血、水湿、痰浊作为体内致病邪气,当是无处不到,无处不留,所引发之病症,数之可十,推之可百,为何独病强直性脊柱炎呢?
《素问?平热谈论》说“邪之所凑,其气必虚”,“至虚之处,俱是留邪之所”。痰、瘀、湿、浊着于督脉,阻于孙络,流注脊柱,充塞关节,深入骨骱脊髓,由浅入深,从轻到重,终至脊柱强直,驼背以成。
痰浊作祟
临床上见到腰背肢节卒痛,或全身某些肿胀作痛,或者说心下如水,或无端悲伤,或四肢麻木,或四肢活动障碍,或目口抽搐,或胸闷不舒等一些奇怪难测之症,或见舌淡苔腻,脉弦滑,均是痰浊作祟。
淤血作怪
若身体某一部疼痛如针刺,或如刀割,或有烧灼感,或冷如冰,或麻木等,而患处皮肉无任何变化,全身也无寒热之证,舌质紫,有瘀点或瘀斑,脉细涩,均是淤血作怪。
湿痰浊瘀致病,多有兼夹者,当辨痰瘀轻重之不同,或以痰湿为主而兼夹瘀浊,或以瘀浊为主而兼夹痰湿,临床应权衡轻重缓急。
肾精不足,不能制阳,乃生内热;肾气不足,则失于温煦,阴寒内生;肾精不足,必致肝阳虚损,肝阳易亢,则内生风,这种内寒、内风与外感之风、寒、热邪毫不相同。但不论是内寒、内热还是内风,均易与痰、湿、瘀、浊胶结,痹阻于脊柱,如迁延失治,缠绵不已,必酿成驼背畸形。
脊柱强直发展到重症晚期,则多是往两个极端发展的
一是弯腰驼背面朝黄土型的“虾米人”。
二是宁折不弯誓不低头型的“木头人”。
之所以出现这样的两种形态,除了上面讲述的脊柱强直融合的各种因素之外,还与患者平素腰背肌肉韧带的力量有关系,腰背力量好的,脊柱失养融合强直,是朝着僵硬笔直的方向发展的,重症晚期的患者就成了“木头人”,站着不动时,腰杆挺的笔直的,看着和常人无异。
倘若患者平素腰背力量不够,那么身体前侧的力量大,就会把脊柱朝着前胸的方向拉扯,时间久了,患者的脊柱就向前弯,发展到重症晚期就成了“虾米人”。
脊柱强直变形,还有一种情况就是,当脊柱两侧肌肉韧带的力量左右不平衡时,往往会导致脊柱侧弯,身体歪向一侧,有的患者脊柱甚至长成s形,姑且称之为“蛇形人”吧。
所以,为了防止脊柱的变形,强直患者平时对腰背肌肉韧带力量的锻炼是很重要的!
《灵枢?贼风》说:“若有所堕坠,恶血在内不去。卒然喜怒不节,饮食不适,寒温不时,腠理闭而不通。其开而遇风寒,则血气凝结,与故邪相袭,则为寒痹。其有热则汗出,汗出则受风,虽不遇贼风邪气,必有因加而发焉。”讲的就是人因外伤——跌仆堕坠后,造成淤血内停,恶血不去成为致病的基本因素。
再有喜怒不节、饮食不适、寒湿无度等诱因,两相以叠加,乃成寒痹。因外伤,筋骨本已损伤,又加淤血内阻,成气滞,或痰湿,或寒热,相胶于筋骨,不通则痛。
排除全身肢体跌仆堕坠所有损伤不予讨论,只讲腰部外伤之痹,久瘀不去,新血不生,腰部失于气血荣养,肾督之脉亏虚,至虚之处最为薄弱,也最恋邪,邪气最易流注,胶结不去。久痹,必有湿痰败血瘀滞经络,督脉为之闭阻,终至肾虚督瘀,而成骨痹,脊代头,尻代足,龟背乃成。
不仅仅是腰部外伤,很多强直患者在回忆伤史经历时都有过走路不慎、打球、或滑冰摔倒,屁股重重着地,坐了个屁股墩的经历,虽然有的当时看似不严重,几天就不痛了,但是内伤恶血不去,瘀滞驻留已成。
因此,外伤也是酿成强直性脊柱炎的病因之一。
而论其本质,仍不出肾虚督瘀四个字,因为任何原因使腰部外伤,都不会迅即病为强直性脊柱炎,要有一个发展过程,中医称作“久病归肾”,肾虚而邪生,痰瘀湿浊阻于肾督之脉,逐变慢进,日久才酿成畸形驼背,换言之,假如肾督不虚,虽有外伤致瘀,多酿成其他疾病,诸如骶髂关节炎、腰椎间盘突出等症等。
故临床上治疗有腰骶部外伤史的强直性脊柱炎,仍是益肾通督。
风、寒、暑、湿、燥、火六淫外感,通常是引发痹症的主要外在诱导因素。
如久居湿地,夏日贪凉露宿,或久卧当风,或风吹冒雨,雨中作业,或劳作后感受寒湿、汗出如水等均可感邪而为病,这就是《内径》所说的:“风寒湿三气杂至,合而为痹也。”
感受六淫外邪也可发为强直性脊柱炎。
其病变过程是渐进性,先是在表,在卫分,继而邪气进入经络、血脉、筋骨,出现肌肉、关节的疼痛、肿胀、僵硬,久而不愈内舍脏腑,先为四肢,后累及脊柱。
外邪内袭,病邪逐渐深入是本病发病途径之一。即病之后,由于正气不足,外邪又往往是诱发,或加重病症的主要原因。
但是,肾虚督滞才是本病的根本原因,而且肾精亏虚和先天有关,和遗传有关。病人已有肾精不足,督脉空疏遗传在先,到了一定年龄段,就要发作为强直性脊柱炎,而外感六淫仅是诱发外因,内因还是首要因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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